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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 改變的想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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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百一十八)

陳展鵬不由有些生氣,對棉棉皺眉說道:“金總不是什麽好人,他交往過的女人一籮筐。”

棉棉看了陳展鵬一眼,喝了一口茶,慢騰騰地說道:“我知道啊,陳展鵬,我知道你今天請我來喝茶,是想勸我不要和金鴻彥交往,謝謝你的好意。我也知道你這樣做是心疼任卓遠,想勸我和卓遠覆合,可是清官難斷家務事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我現在對任卓遠絕望了,我搬回娘家幾個月,他就一直留著他媽在上海養老,我希望分擔養老,他一直當作沒聽見沒看見,所以,我打算離婚了。”

陳展鵬知道棉棉說的是真的,沈默在那裏,說不出話來。

棉棉苦笑一下,對展鵬說道:“我知道嫁給愛情的樣子最美好,可是如果沒有金錢做基礎,那美好也只是一時的,就像那夜空中的煙花,我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
她傷感地沈默一會,接著說道:“我現在還年輕,笑笑也還小,我想給她幸福的生活,而這樣的生活,無能又愚孝的任卓遠是給不了她的,所以我只能打算另外給她打一個新爸,一個有錢有本事不那麽好面子的男人,金總對我不錯,他又有錢,他打算離婚娶我,他比較符合我現在的要求。”

陳展鵬認真道:“你再給卓遠一次機會,他是真的愛你的!我說過要讓他改變養老的想法,你不要急著和金總結婚好不好,我可以拍胸脯保證,金總沒有任卓遠愛你,卓遠雖然窮,但是他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,金鴻彥我就不能保證了,一個人,錢多了,他就會墮落到一個人無法想象的地步去!”展鵬無比誠懇地看著棉棉。

棉棉呆了一呆,一會想到什麽,輕輕地提醒說道:“陳展鵬,如果金總知道你這樣勸我,他會生氣的,他生氣了,對你的事業不太好。”她感嘆地想著怪不得俗話說,女人嫁人等於第二次投胎,以前她和任卓遠十分羨慕陳展鵬,覺得他是遙不可及的存在,但現在,如果她嫁給金總,那麽,她就成了陳展鵬的老板娘,哈哈哈,真是有意思。

陳展鵬站了起來,輕輕道:“我知道,所以之前,對於這件事,我一直保持沈默,但是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樣做。棉棉,我也希望你在做決定之前,問問自己的心,另外,我幫人打了無數場離婚官司,無數案例告訴我,一個再有錢的繼父,永遠比不上一個沒錢的親爹!最後,我警告你一句,金總沒有離婚前你和他交往,你就是小三,他的大老婆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女人,你好自為之——”展鵬說完這些話,就轉過單去前臺買了單走了。

棉棉呆呆坐在那裏,如同被洪大的警鐘震聾了雙耳,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陳展鵬對於棉棉與任卓遠的婚姻,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,接下來,他們兩個何去何從,他也愛莫能助了。

日子在風平浪靜的麻木中過了幾天,這一天下午,陳展鵬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辦公,房門突然“砰”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,任卓遠像一個瘋子一樣,黑著臉,目眥欲裂地站在門口。

陳展鵬看著他,知道多半是他知道了!

秘書試圖阻止任卓遠進來,卓遠仿佛喝醉酒的人,變得天不怕地不怕,猛地一把推開女秘書,像一陣狂風似地沖到陳展鵬面前,然後拎起他胸前的領帶,另一只手握成拳頭,對著陳展鵬的俊臉狠狠就是一拳。

陳展鵬只覺得“轟”的一聲,自己的眼前一黑,嘴角和鼻孔處腥味彌漫,聞聲進來的員工們驚聲尖叫起來,場面亂成一團。

陳展鵬伸手抹了抹鼻子處的鮮血,對進來的員工喝道:“都給我出去!”

女秘書急切地問道:“陳總,要不要報警?”

陳展鵬搖搖頭,揮手叫他們出去,房門重新關了起來,房間裏只剩下他和任卓遠兩個人。

他心想,這是他該得的,現在卓遠打他了,他的良心好像沒那麽難受了。

任卓遠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拳頭,那是陳展鵬的血,他的眼淚開始流了下來,他對陳展鵬顫抖著聲音說道:“你騙我——”

陳展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自責和愧疚感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,幾乎讓他窒息,他後悔自己成了金錢的奴隸,為了不得罪大金主,他不敢在第一時間提醒卓遠,不敢出面阻止這件事的發生,一切是他的錯!

卓遠哭道:“那一天,你說要擺家宴,邀請我和棉棉去,你說要請重要的人,那個重要的人,就是你的合夥人金總是不是?!我那天其實來了,就站在你家樓下,我看到那麽多豪車,我想著如果我進去,和有錢人一對比,棉棉更加看不起我,我們更沒可能覆合,所以我沒去了。”

陳展鵬呆了呆沒想到卓遠是這樣想的,唉——

任卓遠仍舊流著淚指責道:“再後來,你有一天突然將我叫到你的辦公室,告訴我棉棉是愛我的,要我改變想法,爭取與她覆合,我對你掏心掏肺,把心窩子的話都對你說了,可是你呢,你卻坑蒙拐騙我,你明明知道金總在追棉棉,你不告訴我,你看著我的老婆被別人追,還有,陳展鵬,我問你,一開始,你邀請我和棉棉去吃家宴,是不是就是想把棉棉介紹給那個姓金的?!”

陳展鵬只覺得頭頂響了一個炸雷,他立馬說道:“我沒有,我也萬萬沒有想到金鴻彥會看上棉棉。”

任卓遠不相信,怒道:“我一直像一個傻子一樣,那樣相信你,可是你呢,拿我的老婆去討你的大金主的歡心!今天,如果不是我去阮家的時候,我想將棉棉和笑笑接回來,結果棉棉不在家,我下樓的時候,剛好看到金總送棉棉回來,兩個人有說有笑,神態親昵,陳展鵬,你還有什麽好說的?!”

任卓遠最後大喊一聲,簡直字字泣血,聲聲是淚。

陳展鵬百口莫辯,他確實有錯在先,只好說道:“卓遠,對不起,是我的錯,卓遠,現在還來得及,棉棉是愛你的,你去告訴她,把你媽送回鄉下去,讓其它兄弟分擔養老,棉棉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。”

“不可能的,回不去了。”任卓遠突然大叫一聲,面色慘白如死人,他看著陳展鵬,眼睛裏幾乎瞪出血來,他對陳展鵬說道:“陳展鵬,從今往後,你再也不是我的兄弟,我們完了,我與你一刀兩斷!”

任卓遠說完這些,就一陣風似的離開了。

辦公室安靜下來,像墳墓一樣寂靜,陳展鵬緩緩坐了下來,如同一裁木頭,他心想著人到中年真是悲慘,三個要好的兄弟,一個回了濟南,一個與他絕交,以後他就是一個人了,家庭方面呢,老婆不理自己了,老娘也不理自己了,事情怎麽會變成今天的模樣,陳展鵬在心底嘆息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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